佳想安善

第二課　鬼頭刀　　　　廖鴻基

一、《討海人》與《老人與海》

很多人將廖鴻基的作品與《老人與海》相比，不過在《老人與海》這本書裡，海明威寫的雖是海洋、漁人的故事，卻不是一部以漁民為重心或以捕魚生活為重點的海洋小說，反而是寫作者的人生哲學，發表他個人宗教信仰、生活情操，那是屬於海明威式的人性探索。在寫作目的和意義上，廖鴻基是朝海洋文學、漁民小說的方向前行；海明威則是塑造自己，或是塑造心中英雄形象。基於完全不同定位的寫作，因此在這篇文章裡，廖鴻基以觀察者、學習者的角度記錄漁人的生活，其過程式的脈絡顯現他熱情投入海洋文學的抒寫。

彭瑞金在〈翻版的「老人與海」—期待海洋文學〉裡說道：「廖鴻基嘗試描寫海洋和捕魚的作品，可說開啟了臺灣小說創作的另一道門，通往無邊無際的大海，那是臺灣文學十倍、百倍於以往的、未開發的場域。」並盛讚廖鴻基作品「所描繪的海洋景觀，是豐富而優美的，已經擺脫盲目的大海頌歌或對大海無謂的疑忌那樣的隔岸觀火，一種置身大海、生活在大海的感覺，被描繪出來了，一個屬於海洋生活的漁人形象，也被平實地刻劃出來了。」

二、廖鴻基的文學創作動機與主張

三、海洋文學作品

四、課文深究

五、字義比較

六、字形辨析

七、成語集錦

1.（　虎視眈眈　）：如老虎般貪狠的注視。比喻心懷不軌，伺機掠奪。

義近：垂涎三尺、鷹瞵鶚視、虎視鷹瞵。

2.（　因緣際會　）：因有緣而相會面。

3.（　蓊蓊鬱鬱　）：形容草木繁茂深密的樣子。

義近：離離蔚蔚、枝葉扶疏。

4.（　桀驁不馴　）：凶悍倔強不順服。

義近：桀驁不遜、桀驁難馴、桀敖不馴。

5.（　肆無忌憚　）：恣意妄為，毫無顧忌。

義近：明目張膽、明火執杖、堂堂皇皇、所行無忌。

反義：偷偷摸摸、鬼鬼祟祟、藏頭露尾。

6.（　截然不同　）：完全不同，彼此差異非常明顯。

義近：大相徑庭、天差地別、天淵之別、千差萬別。

反義：一模一樣、千篇一律、如出一轍。

7.（　不由自主　）：不能自制、由不得自己。

義近：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反義：從心所欲。

8.（　不堪入耳　）：沒辦法聽進去。形容言語粗魯、下流，使人無法接受。

義近：穢語汙言、巿井穢語、俗不可耐。

反義：珠圓玉潤、娓娓動聽。

八、結構表

九、課外閱讀

＊海洋詩作欣賞

海灣　　　鄭愁予

瀚漠與奔雲的混血兒悄布於我底窗下／這潑野的姑娘已禮貌地按下了裙子／可為啥不抬起你底臉／你愛春日的小瞌睡？／你不知岩石是調情的手／正微微掀你裙角的彩綺！

水手刀　　　鄭愁予

長春藤一樣熱帶的情絲／揮一揮手即斷了／揮沉了處子般的款擺著綠的島／揮沉了半個夜的星星／揮出一程風雨來

一把古老的水手刀／被離別磨亮／被用於寂寞，被用於歡樂／被用於航向一切逆風的／桅蓬與繩索……

追求　　　覃子豪

大海中的落日／悲壯得像英雄的感嘆／一顆星追過去／向遙遠的天邊

黑夜的海風／刮起了黃沙／在蒼茫的夜裡／一個健偉的靈魂／跨上了時間的駿馬

獨語　　　覃子豪

我向海洋說：我懷念你／海洋應我／以柔和的潮聲

我向森林說：我懷念你／森林回我／以悅耳的鳥鳴

我向星空說：我懷念你／星空應我／以靜夜的幽聲

我向山谷說：我懷念你／山谷回我／以溪水的淙鳴

我向你傾吐思念／你如石像／沉默不應

新水手　　　汪啟疆

我是一個新水手／往乳粉罐裡裝整個海／再用爸爸穿過的厚藍夾克／裹住航行的星星、浪沫

海，被老水手擱在移晃的餐盤上／一匙匙倒進，粗大胡髭的喉管，吞下／我，每天只喝一點藍顏色，很智慧的，／讓藍色流進黑褐色瞳仁，貯藏好／海水動態的、潑辣的／聲音

晚上，好安靜／我掌著舵，喜歡拉水平線／在鞋上打漂亮的結。想，高大的自己／跟時間站在一塊，想在海上　尋找到／昔日燈火底下，海洋故事寫的／消失在大海的人

我不相信，他們已經死亡，不再出現／因為，昨晚我還夢到／哈克船長把魚矛刺進白鯨

花東賞鯨豚

　　在花東地區，有多處提供海上賞鯨的活動，有賞鯨船搭載遊客出海追尋鯨豚的蹤跡：花蓮市的花蓮港、豐濱鄉的石梯港、臺東市的富岡漁港、臺東縣成功鎮的成功港。其中石梯港鯨豚的發現率最高；花蓮港因占地利之便，從賞鯨船上可瀏覽海岸山脈及清水斷崖，風光相當迷人，其中「多羅滿」號更與長期從事東部海域研究的黑潮海洋文教基金會（廖鴻基成立的）合作，由基金會提供深入的解說。臺東方面，成功港一帶漁場豐富，除賞鯨外，每逢4～6月飛魚過境，更有機會親睹旗魚、鬼頭刀追逐飛魚的畫面。

　　由於太平洋黑潮在臺灣東海岸交會，帶來豐富的洄游性魚類，使得花東海域成為鯨豚聚集的地方。探勘調查結果，發現全世界已知的80幾種鯨魚種類中，花蓮海域就可找到其中四分之一的蹤跡，包括抹香鯨、虎鯨、大翅鯨、偽虎鯨、長鬚鯨、座頭鯨、喙鯨、弗氏海豚、花紋海豚、熱帶斑海豚、飛旋海豚、瓶鼻海豚等20多種，鯨豚出沒機會相當高，為東海岸珍貴的生態資源。

　　鯨豚為海中的大型哺乳動物，牠們結隊出現的景象常撼人心弦，如弗氏海豚結隊在海上打出的壯觀浪花、飛旋海豚跳出海面翻轉起舞等。許多海豚看到船隻並不閃避，甚至會近距離保持在船前方，盡情翻騰跳躍，正如廖鴻基在鬼頭刀一文中所述，「牠們就那麼俏皮的跟在船筏邊戲耍」。

　　花東的賞鯨活動一趟約須3到4小時，包含了約20分鐘的行前說明；而實地出海時，船長或船上解說員也會詳盡介紹鯨豚的習性，以及各種海洋知識。花東賞鯨成功率為全臺之冠，全年都可以賞鯨，6～8月風浪平靜是最適合賞鯨的季節。在春、夏時節常可看見抹香鯨、虎鯨、領航鯨的蹤跡，而珍貴稀有的大翅鯨則多於春季到訪，運氣好時，還可觀賞到多在深海處出現的喙鯨。海豚則不分季節，發現機率接近百分之百。

吃魩仔魚吃掉海洋生機　　　廖鴻基

臺灣在一九七七年間大量從日本引進他們已經禁止使用的漁網漁具及捕撈技術，從此我們的沿岸漁獲量直線下墜。

呼籲政府各級漁政單位，採取斷然措施，即刻研擬辦法收購魩仔魚雙拖網，並禁止魩仔魚捕撈；消費者用力量影響生產者的方向，不再吃魩仔魚，將對鄉土海洋的大愛展現出來。

　　不久前曾經和一位老船長聊天，談到漁獲現況種種。老船長嘆了口氣回答說：「現在的魚仔，連談戀愛的機會都沒有。」

　　我一時聽不懂老船長的意思……魚仔談戀愛？魚仔沒機會談戀愛？……最後，老船長蹙著眉頭接著說：「連吃奶嘴的都不放過，哪會有機會來談戀愛。」

　　老船長沿海浪濤裡打滾四、五十年，他見證了臺灣沿岸海域數十年來海洋生命的枯榮過程，我能感受他幽默背後的沉重和沉痛。

　　臺灣沿岸海域曾經是漁產富饒之鄉，為何短短才幾十年，我們已經走到了無魚可捕的枯竭窘境？相當貼切的形容，老船長說出了魚源枯竭的主要原因之一……我們是吃了太多的魩仔魚。

　　臺灣人愛吃魩仔魚，說是鈣質豐富、營養豐富，尤其是愛吃魚又嫌魚刺、魚骨頭太多的人們。我們一口幾十條，一餐幾百條、幾千條這樣囫圇吞棗大量的吃……我們因為嗜吃而渾然不覺，我們已經吃掉了曾經豐盛的沿海漁產資源；同時，我們也贏得了嗜吃魚苗落後地區野蠻行為的惡名。

　　根據一份研究報告指出，魩仔魚是兩百多種魚類幼苗的統稱，牠們是海洋魚種數量及海洋食物鏈的基礎。我們的海域若是失去了這個基礎，研究報告中已清楚的指出後果—這樣的捕撈情況若是不加以管理和改善的話，最後，可能導致整個沿岸漁業的滅亡。

　　照理說，魩仔魚除了是多種魚類的數量基礎，同時牠們也是多種魚類願意靠岸覓食的主要原因。魩仔魚的確是種重要的食物，是許多種魚類賴以生存的重要食物，但絕不是我們賴以生存的重要食物。

　　我們曉得，沒有小魚就沒有大魚的簡單道理。而我們吃魩仔魚竟然吃了一百多年，那樣無骨、無刺，糊裡糊塗的吃掉了我們的海洋生機。發明魩仔魚雙拖網漁具後，很快的，日本漁業當局了解這是一種嚴重破壞沿岸魚類資源的不當作業，所以，日本早已停止使用魩仔魚雙拖網作業。臺灣在一九七七年間大量從日本引進他們已經禁止使用的漁網漁具及捕撈技術，並在我們的沿岸海域如火如荼地展開魩仔魚捕撈。並且還將魩仔魚大量外銷到日本。

　　從沿岸漁撈統計資料不難分析解讀出，自一九七七年後，我們的沿岸漁獲量直線下墜。從此，臺灣沿海再也沒有春天。魩仔魚雙拖網作業效率高，撈獲量大，網袋網目僅1.4mm，也就是我們家裡紗窗網目的大小。研究報告清楚指出，自一九七七年後，臺灣沿岸漁村已經起了生態性的變化：一、沿岸漁場消失，二、沿岸漁村經濟衰退，三、漁民間因資源掠奪性漁法的介入而糾紛不斷。捕不到魚，漁民無以為生，終至鋌而走險走私違禁品戕害臺灣社會。

　　理由十分充分，證據也十分明顯，我們沒有道理放任這樣嚴重傷害海域資源的漁撈繼續下去。呼籲政府各級漁政單位，採取斷然措施，即刻研擬辦法收購魩仔魚雙拖網，並禁止魩仔魚捕撈。

　　我們曉得立法及政策推行還有一段冗長的過程，如果我們還想看到沿岸海域魚群跳躍，如果我們還想繼續有魚可吃的話，我們必須有所覺悟及有所抉擇，我們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橫霸的大小通吃、糊裡糊塗的吃。況且，把那樣出生不久、還在吃奶嘴的小魚苗像吃米粉一樣的扒來吃，有失我們之所以成為一個人、成為一個海洋國家子民的基本風度。

　　消費者有絕對的力量來影響生產者的方向。不要再吃魩仔魚，將你對鄉土海洋的大愛展現出來。

簡析：廖鴻基實際接觸漁民，對臺灣漁村的各種現象了解透澈，基於對臺灣的摯愛，作家憂心忡忡，不禁大聲疾呼。本文分析清楚，舉證明確，極具說服力。

飛魚季　　　夏曼‧藍波安

　　四面無壁的涼亭，是雅美人的最愛，尤其是在飛魚季節，更顯得在族人日常生活中的重要地位。在舉行第二回合招魚祭後，各家男主人便在自宅前院樁妥晒飛魚乾的井形之木樁，我家也不例外。去年，家裡由於尚未建築完成，因而一整年都睡在涼亭，風雨無阻。有天，當我夜裡捕完飛魚回家後，因睏倦而很快的沉睡在涼臺上，但不知啥緣故，在清晨四時多一點即醒來發愣。忽然間，好像是黑色翅膀的飛魚飄過我眼簾，剎那間我感到萬分的舒暢，彷彿有股無法抗拒的海風的腥味在強烈的吸引著我。月光高掛在星空，沒有幾片雲彩，八代灣岸上的船隻早已休息了，唯船身沾滿了無數的飛魚卵。

　　天色逐漸明亮了起來，晚睡早起的父親端詳著我捕回來的飛魚，那一夜是我的處女航。阿爸眼看被漢化很深的兒子尚能遵循族人求生的技能，神情油然散發著喜悅的表情，母親亦然，並且問道：「孫子的父親捕了幾尾飛魚回來?」「大約近一百尾。」父親很高興地回道。此時，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涼臺上的我。看來整個村子，全部都被飛魚染上了喜悅與興奮的氣氛，每個男人都展現了驕傲的臉孔，就連雞、狗、豬也跟著精神抖擻。父親取出了銀帽與金箔片，在飛魚的身上祈福道：

願你們飛魚的子孫，

像雨滴滴滿我的船身。

使我們永遠結合在一起，

長壽於世。

飛魚　

　　我靜靜地坐在涼亭上。專注的聆聽父親祈福的詞語，並深深體會到，唯有親身力行捕撈飛魚的新生代，方能明瞭飛魚文化的特質及其對雅美人的重要性。牠真的是支配了族人的海洋觀、價值觀。由於父親這些虔誠的祈福詩詞，忘了自己疲憊的肉軀，並走向正在殺飛魚的父親的身旁。

「Yama（父親），我要去Mataw1。」

父親停止工作說：

「你不是要上班嗎？」

「沒關係，請個假即可了。」我說。

「你行嗎？」母親質疑道。

「我是雅美的勇士啊，Ina（母親）。」

彼時腕錶已指向五時三十分了。我微胖的女人揉著惺忪的雙眼接著問說：

「爸、媽和我都以為你捕不到飛魚呢！」

「什麼人嘛。」我自誇地回道。

　　父親拿了釣杆Aray2和釣飛魚的線給我。並且說，當你釣到飛魚後，動作要快，立刻繫在釣大魚的鉤子，在飛魚的腹部用繩子綁緊。才能使魚餌不致脫鉤。釣飛魚的線大約離船身三十公尺左右；切記不要划得大快，因飛魚性情溫和。

　　當陽光懸吊在獨色恩特山頂上大約三、四公尺高的時候，我在表姊夫的船旁邊。我們二人相互搖頭表示自己尚無收穫時，突然間，表姊夫的魚線像是小刀似的割破了他厚厚的手掌；嗶……啪的一聲，Arayo終於跳出了海面，好高好高，深藍的鰭背、淺黃的腹部，牠那掙扎的姿態好雄壯，我就是要親眼目睹這一幕。哇，真過癮，我想。叭……的拍擊了海面，濺起四散的浪花浸溼了我通紅發燙的臉。表姊夫終於釣到了Arayo，他雖是Mataw的佼佼者，但剎那間他仍舊緊張得汗流浹背。彼時，忽然想到Arayo是雄雌一同泅泳時。即刻念些祈求的詩詞；新鮮人，像我，划著空船回船是我最大的恥辱。之後，把魚線整理好、幻想Arayo吃我的魚餌。說時遲，那時快，我的魚線逐漸被拉直。海流流過了我的船底；波波的浪花亦在四周不規則的宣洩；船承載著我追求傳統之社會地位的意志，心臟開始有了不規則的跳動。準備應戰吧，我說。嘶……好清脆的聲音，Arayo終於吞下了我的飛魚，在不及喝一口水的時間，牠真的飛出了海面，這尾真的是我的。唉！還真他媽的很緊張，汗水開始從每根髮絲流下來；遠的船隻越划越近，近的船在我旁邊停留不動，他們都在注視著我能否把這尾Arayo弄到船裡。為了讓這些好奇的船隊看清我是何許人的同時，立刻把帽子、墨鏡拿掉。啊！原來是夏曼‧藍波安，真不賴，他們說。要他們肯定我。去除我被漢化的汙名，就看這一幕了，我如是激勵自己。陽光刺痛了我稍嫩的脖子，好痛，好痛。

鬼頭刀

　　我使勁地拉回魚線，牠也使出了從小到現在的所有力氣與我拚命拔河。我往海底看，湛藍的海，一尾腹部全黃的Arayo在海中掙扎。當我用罄自小吃飛魚的力道後，大魚逐漸的靠近了我的船身；但是，當我要將牠撈上船邊時，牠又渾身是勁的把魚線拉下海中。但為了不想在眾船前面漏氣，不想背負漢化的汙名時，我側著身使力，慢慢的把Arayo拉近船身。牠筋疲力竭了，尾巴輕微地拍擊海面。在我把牠拉到船身後。很是同情牠，但為了廢除被漢化的惡名，為了提升自己的社會地位，我絕對沒有理由憐憫牠。Arayo的鰓一張一合逐漸緩慢下來，我的汗同樣的在減少了流量。

　　想著阿爸將以最驕傲的笑容迎接我。想著兒子藍波安用心觸摸我的大魚時，我真的不敢停止微笑。我望一望圍在四周的船隻，盡是頂呱呱的手勢，這時可真是廢除了漢化的汙名。Mataw的船隊又開始分散了，各自去追蹤大魚。而我呢。一直看著Arayo一張一合的鰓，而停止划槳。遙遠的歌聲穿過了耳膜、聲音是美妙極了，浪花的拍……拍……聲是族人最佳的和音。抑、揚、頓、挫都是一波一波的海浪的節奏。

　　我划著槳哼著臺灣原住民的歌。想以此再引誘Arayo，但Arayo聽不懂歌詞的意義，結果我的第二條被跑掉。使我又笑又氣的划著船回航了。在離岸邊約莫是一百多公尺後，開始用力划槳，使海面漂起浪花，在村裡的族人一看便知道這條船有釣到Arayo，這時，我又開始了第二回的興奮。當我抵達岸邊時，即有了二、三位的老人在等我，他們的笑容就是我的驕傲。

「真的不錯，新鮮人沒有空船回航。」

「真高興，你沒有放棄傳統的工作。」

　　好多的、出自他們的肺腑之言的祝福，令我感動萬分，畢竟他們的一言一語夾雜著數不清的，對新生代的失望。那天傍晚，村裡的、隔壁村的男人都知道我釣到了Arayo。這就是我所要追求的，用勞動（傳統工作）累積自己的社會地位，用勞動深入探討自己文化的文明過程；與族人共存共享大自然的食物；廢除自己被漢化的汙名，讓被壓抑的驕傲再生。

注釋：1Mataw意思是舉行第二次的招魚祭後，所有小船便可出海專門釣Arayo。

2Arayo：鬼頭刀魚。

十、相關名句補充

1.一個男子漢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打敗。（美國‧海明威‧老人與海）

2.他知道謙遜並不丟臉，也無損於真正的自尊。（美國‧海明威‧老人與海）

3.他強忍著所有的痛楚，打起剩餘的精力以及他失落已久的驕傲，和那條魚相周旋。

（美國‧海明威‧老人與海）

4.對事情不抱持著希望真是很愚蠢。（美國‧海明威‧老人與海）

5.人不是為失敗而生的。（美國‧海明威‧老人與海）

十一、測驗卷資料補充

Ａ卷（第2回）

12~15為題組：

喊嚷聲如破雷，如潰堤般洶湧。牠跳出水面，肚腹朝向我們彎腰全身躍出！距離還遠，這一跳太過突然，無論眼睛、鏡頭或是心情都還來不及抓住牠拔水躍起的影像，牠已爆炸樣摔落大盆水花。那亮麗勁猛的一道弧線，那黑白分明的肚腹，如針尖點在心頭。

「虎鯨！是虎鯨……」的確是俗稱「殺人鯨」的虎鯨！資料上說，才二、三十年前，牠們還被形容為「只要一有機會便會攻擊人類」、「是地球上最大的食人動物」。虎鯨食性兇殘，食量驚人，一次能吃食十三隻海豚、十三隻海豹，甚至體型比牠們大的鬚鯨也是牠們獵食的對象。牠們是海洋裡的獅虎，是海上的霸王。

牠們發現船隻了！那龐碩的身軀迴轉扭動，衝向我們泊止的船隻！沒有絲毫遲疑，沒有任何顧忌，牠們整群衝了過來！牠們和船尖頭對頭快速迫近。我站在船尖鏢臺上，虎鯨衝到幾乎要和船尖親吻的距離，倏地側身，迴旋垂下尾鰭，把頭部露出水面；沒有碰到船，連輕輕觸碰一下也沒有。牠臉偎著船尖牆板，如老朋友相見般親暱地擦頰。那顯然是牠們表達親善禮儀的方式，沒有絲毫矜持，直接又大方地表露出海上相遇的溫暖感情。

有幾隻順著船舷擦身游向船尾；有一隻下潛斜身穿越船下。碟子般大的圓圓鼻孔大聲地噴起高昂的水霧。虎鯨這樣坦率的行動，讓我們都失了魂，無意識地呼喊，分不清是激情、感動，是夢裡的恍惚，還是承受不住盛情的呢喃。　　　　　　　　　　　（改寫自廖鴻基〈黑與白─虎鯨〉）

賞析：廖鴻基的語言節奏掌握得很好，第一小節用譬喻法寫虎鯨的縱落，凸顯了牠的龐大，且將「黑與白」的色調抓出，成為整篇文章的基礎（什麼是黑？什麼是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由對虎鯨的認知延伸到對世事的認知，為全文賦予深刻的涵義）。第二段寫舊資料上對虎鯨的報導，和第三段親眼所見的一切形成強烈對比。全文在寫虎鯨的速度時，文句短促有力；最後寫人們的反應，則一句句拉長，寫出了人們反應不及的錯愕，更用「呢喃」形容「呼喊」，表達出人們被虎鯨牽引，無法回過神來的模樣，十分傳神。

甲卷（第2回）

11、12為題組：

許多美好的生活和甜蜜的園地都彷彿是不變的，安詳的，靜止的，無憂的；事實上，我們看到它時，離它太遠，不曾俯身向前，用生命去擁抱它、感覺它。樹的無知、山的沉默、書籍的淵博，都要求我們去撫觸和踐履。海也相同，海灣也相同，海灣上的漁舟也相同。在遠處，我看它們靜止，海灣也靜止；而它們並非靜止，海灣亦非靜止，必有小波興焉，船舷必然左右搖晃，水聲必然拍拍擊著。我們看得太不貼切了。

（楊牧‧料羅灣的漁舟）

簡析：本文從看起來美麗寧靜的料羅灣漁舟發想：如果只停留在眼睛所見，往往會被表象蒙蔽而形成錯覺。頗具哲思。